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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看得出来,&rdo;下楼时埃勒里轻声说,&ldo;男孩们是想做些男孩做的事。&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

&ldo;噢,再明显不过了。他们看到泽维尔上楼,纯粹出于好奇也跟了上来。而他听到他们上来就溜了。你没听说过一般的男孩都喜欢探秘吗?&rdo;

&ldo;噢,&rdo;警官抿着嘴说,&ldo;可能的,但泽维尔呢?他上来干什么?&rdo;

&ldo;可说呢,&rdo;埃勒里一本正经地说,&ldo;他上来到底想干什么呢?&rdo;

骄阳下整栋房子都显得萎靡不振,哪儿都热得碰不得,到处都是细烟灰。大家都懒洋洋地聚在相对凉爽些的游戏室里,倦得话也不想说,玩也没兴致。安&iddot;福里斯特坐在大钢琴前,弹着毫无意义的曲调;汗湿了她的脸,也通过她的手指弄湿了琴键。连史密斯也从烤人的阳台上撤了进来;他独自坐在钢琴那边的角落里,叼着没点燃的雪茄,不时眨眨他那金鱼眼。

泽维尔夫人今天睡醒后第一次回复到她女主人的身份。她似乎早已从噩梦中走出来,脸色柔和,目光中也没有那么多怒气了。

她摇铃叫来女管家:&ldo;开午饭吧,惠里太太。&rdo;

惠里太太显然很困窘。她绞着手脸色发白:&ldo;噢,但是,泽维尔夫人,我‐‐我办不来。&rdo;她声音越来越小。

&ldo;为什么办不来?&rdo;泽维尔夫人冷冷地问。

&ldo;我是说我开不出正式的午饭来,泽维尔夫人,&rdo;老妇哀叹道,&ldo;已经‐‐已经没有什么真正可吃的东西了……&rdo;

高个女人直挺挺地站起来:&ldo;什么‐‐你是说我们的食物储备告罄?&rdo;她慢慢地问道。

女管家很惊讶:&ldo;但是你应该知道的,泽维尔夫人!&rdo;

她把手放在额头上:&ldo;是的,是的,惠里太太。也许是我‐‐我没注意。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难道‐‐什么都没有了吗?&rdo;

&ldo;只有一些罐装食品,泽维尔夫人‐‐蛙鱼、金枪鱼、沙丁鱼,这些还有不少;还有几听豌豆、芦笋和水果。早上我烤了面包‐‐面粉和酵母还有一些‐‐但鸡蛋、奶油、土豆和洋葱已用光了,而且……&rdo;

&ldo;请做些三明治吧。还有咖啡吗?&rdo;

&ldo;有的,夫人,但没有牛奶。&rdo;

&ldo;那就茶吧。&rdo;

惠里太太红着脸退下。

泽维尔夫人小声说:&ldo;我真是非常抱歉,我们有点儿青黄不接了,现在正是食品商送货的时候,可火势……&rdo;

&ldo;我们完全可以理解,&rdo;卡罗夫人笑着说,&ldo;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从简吧,用不着责备自己……&rdo;

&ldo;而且我们也都是些游手好闲的人。&rdo;福里斯特小姐逗乐地说。

泽维尔夫人叹息一声;她没有直视那位娇小的女人,在屋里走了几步。

&ldo;也许我们应该施行配给制。&rdo;霍姆斯医生迟疑地说。

&ldo;看来不得不如此了!&rdo;福里斯特小姐叫道,在琴键敲出了一个可怕的和弦,然后脸一红,又沉默了,好长时间再没人说话。

后来还是警官柔声说道:&ldo;大家注意。我们还是应该面对现实。我们的确已陷入一个可怕的困境。到目前为止我还指望山下的人能对大火做些什么。&rdo;大家都偷偷地看他,尽力掩饰自己的不安。他又急忙补上一句,&ldo;噢,他们当然会,只是……&rdo;

&ldo;你们看到今天早晨的烟了吗?&rdo;卡罗夫人平静地说。

&ldo;我从我卧室的阳台上看到了。&rdo;

又是一阵沉默。

&ldo;在任何情况下,&rdo;警官急忙说,&ldo;我们千万不要绝望。像霍姆斯医生建议的,我们恐怕不得不非常严格地节制饮食。&rdo;他咧嘴一笑,&ldo;这对女士们应该比较合适,呃?&rdo;她们报以无力地一笑,&ldo;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只是个尽量持久的问题‐‐我意思是,要等到救援来到。只是个时间问题,你们知道。&rdo;

深陷在一把大椅子里的埃勒里的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觉得极度压抑。这慢慢,慢慢地等待……而且他的脑子一刻也不让他休息。有疑问要解答。那个挥之不去的幽灵再次缠绕住他。有某种东西……

&ldo;情况非常糟,不是吗,警官?&rdo;卡罗夫人轻轻地说。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静坐在她对面的双胞胎身上,每个人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警官做了一个没有办法的小动作:&ldo;是的,情况……好吧,的确是糟透了。&rdo;

安&iddot;福里斯特的脸白得像她身穿的休闲装。她凝视着警官的目光垂了下来,她把手夹在膝间,掩饰它们的颤抖。

&ldo;他妈的!&rdo;马克&iddot;泽维尔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蹿起来。

&ldo;我可不想像躲在洞里的老鼠似地被烟熏出来!咱们就不能做点什么!&rdo;

&ldo;沉住气,泽维尔,&rdo;老先生温和地说,&ldo;别失态。我正想提出‐‐行动的建议。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那么无所事事,或像你说的,游手好闲,也于事无补。我们并不是真的只能束手待毙,你们知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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