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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不确定敌人到底是谁,所以古晓并不想暴露和邓雎之间的关系。
在进入帝大之前,他故意开车兜了好几个圈子。
并且在最后,并没有把车开进校园。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他倒没有做什么太过分或者说夸张的乔装。
会面的地点选的也不是什么教师办公室,而是邓璞负责管理的图书馆。
存放旧资料的仓库,邓雎早早地就等在里面。
上次会面是在大半夜,所以他并没有真正观察过古晓。
因此,这次再见,他仔细并且全方位地对古晓进行了打量。
这种被盯着看的事情,对古晓来说倒不是第一次了,但依旧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所以,在别捏地扭动了一下身躯之后,他率先开了口。
“邓老,您想和小子聊什么?”
“没人的时候,你不用这么客气。”邓雎笑笑,终于将目光收回。
古晓的笑就干了许多,随意捡了份装订好的古旧报纸,掩饰着自己的无所适从。
明知眼前这位老人和过世的爷爷奶奶关系非凡,但他始终无法压制内心的那种陌生感。
不只是对邓雎的,更多的反而是对爷爷奶奶的。
毕竟,从出生到如今,他的记忆都缺乏关于祖父母的那一部分。
邓雎则默默地看着他,稍稍有点失落,但还是维持着慈和的笑脸。
为了勉强能缓和下气氛,老爷子终究提起了正事儿。
“是这样的,再有几天就是曾祖母的忌辰,所以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去……”
没有把话说完,但老爷子把想表达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古晓则狠狠一怔,没有料到会是这等事情。
“她……”闷了许久,他才迟疑着吐出一个字来。
“也不知道该称之为不幸还是幸运,在当年的事情发生前,她就先一步辞世了!”
老爷子用一种复杂的口吻解释道。
古晓陷入了一段并不漫长的沉默之中,许久才小声问道:“什么时候?”
“大后天。”邓雎吐出了个时间,“她也并没有和你曾祖等人葬在一起。”
“这件事,我要好好想想。”古晓没能立刻做出明确的答复。
倒不是不想,或者不愿意,他只是需要衡量这么做可能带来的风险。
敌暗我明,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和柏家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这也正是他会选择和老爷子“秘密”碰头的根本原因。
“地址我传给你。”邓雎也没有做任何逼迫,只是迅速传了条邮件。
古晓却没有立刻查看,和老爷子告辞之后,才带着复杂的心情,离开校园。
找到停在某商场地下的车,他才掏出手机点开邮件。
看着那个地址,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
仔细回忆,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无意识地逃避柏家后人的这重身份。
不然,不会这么多天过去了,却连死去的亲人们葬在哪儿也没去调查过!
更不会连曾祖母的忌日这种随便一查就能查到的消息,也还得让别人来特意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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