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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这是殷芡实的记忆，如今却真实地长在她的脑子里，生在她的身上。

&ldo;你认识我爹？&rdo;殷然瞪大眼睛看着他，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但身体还是因悲愤交加而抖个不停。

&ldo;不‐‐不认识！&rdo;元二退后了两步，烦躁地来回踱着，低头怒道，&ldo;不认识！&rdo;

然后他又骂起傅家来，&ldo;妈的，就知道没有那么好的事，塞个媳妇给老子，居然是殷天仁的娃！&rdo;他又看了看一脸茫然的殷然，&ldo;老子没兴致了，没兴致！&rdo;

他气愤地去解殷然的绳子，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

他要放了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殷然隐约觉得自己得救了，她趁元二心烦意乱，悄悄抓紧了落下的绳子，收在手里。

可元二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他拎着她向屋外走去，一只手攥地她手腕五道红印横生，怎么也挣脱不开。

&ldo;你要干什么！&rdo;殷然喊道。

&ldo;把你卖给李霸，抵老子的赌债！&rdo;他依旧骂骂咧咧，&ldo;五十两，要卖五十两，否则老子不干！&rdo;

他没有发现殷然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手上脱着一条长长的麻绳，只要绕到元二脖子上，背过身去就势蹲下，说不定能成。殷然握绳的手开开合合，跃跃欲试，可看着元二凶狠地背影，最终还是丢掉了绳子，决定赌另一招。这回，她是下定决心要杀掉他。

第3章喂！你的灰姑娘掉了！

&ldo;你放开我，我教你一个生财的法子，去讹傅家的钱，不管你欠了五十两，一百两，还是两百两，都能一次性还清。&rdo;

殷然的喊声引起了元二的注意，他停下步子回过头来，明显有些心动，但还是狐疑地看着她，表示不信任。&ldo;你认得傅家的人？&rdo;他紧紧攥住殷然的手。

&ldo;我不认得，可是我有傅家大小姐傅卓媛的把柄，我告诉你，你去讹她，不信她不给。&rdo;

&ldo;怎么个把柄？&rdo;对方略微松了松手，举棋不定，但殷然看出他很好奇。

&ldo;你知道傅卓媛和凌大人的婚事吗？他们指腹为婚，玉佩为证。&rdo;殷然趁他松懈，赶紧抽出手来，揉着被抓地发麻的手腕道。

&ldo;全涿州城都知道，咋地？&rdo;

&ldo;那玉佩是我的，当年，救凌大人父亲的人，是我父亲殷天仁，不是傅德善。不知怎的，凌老爷啥也不记得只记得这双鱼佩，所以傅卓媛将我从小随身携带的半块抢了去，冒认新娘。&rdo;

元二惊讶了半天，抖抖嗖嗖道，&ldo;那……那又怎么样，就算是你的，谁信呐？&rdo;

&ldo;傅卓媛不知道，除了双鱼佩，凌老爷还立了一张字据为证，就是以防那玉佩被人抢了或仿制了。&rdo;殷然道，&ldo;那字据上还盖了他的官印，由于当时伤势过重，只写了&lso;佳偶天成&rso;四字。我不知道他记不记得，告没告诉他儿子，但字和玉佩都能造假，官印谁敢伪造？凌大人要看到这字条，就算他爹没告诉过他，他也会起疑心的，那傅大小姐的婚事，可就没这么顺利了。&rdo;

元二眼轱辘不停打着转，不知该不该相信殷然，殷然极力说服，&ldo;你信我的又能吃什么亏？我帮你讹傅家一笔，一两银子我都不坑，只求你放了我，到时候你还了钱债置办了家业，什么样的姑娘不好找？再说，你把我转卖给李霸，他得要？他定然不相信我是个黄花闺女了，除非你跟他解释你为什么不原意碰我了，你跟我爹是什么关系？&rdo;

&ldo;这……这也是。&rdo;元二突然想到这一层，恍然大悟，但跟殷天仁的关系，他还是讳莫如深，转而对殷然道，&ldo;那字据呢？给我看看！&rdo;

&ldo;那是我如今唯一的筹码了，自是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rdo;殷然言之凿凿，&ldo;我如今落到你手里是怎么样都跑不掉了，就算侥幸逃脱，将字据给那凌大人看，他八成也是看不上我的，我根本不指望飞上枝头，只希望你凭此讹上傅卓媛一大笔钱，也算解了我心头之恨了，到时候傅卓媛肯给钱，我自会将东西给你。&rdo;

&ldo;真的？&rdo;元二搓搓手，眼里闪烁着犹豫但充满欲望的光。

殷然虚弱地点点头，羸弱不堪的样子暂时得到了他的信任。他捡起绳子，复又将殷然绑在床角，自己则出门去傅家大院蹲傅卓媛去了。只是这回殷然留了个心眼，悄悄抓了块碎瓷块，藏在手心里。

临走前她问元二，&ldo;为何傅家会将我卖给你？&rdo;按说元二是没有多余的银子买个媳妇的，除非是白送，元二刚也说了，&ldo;便宜他的&rdo;，可为何是他？

元二面露难色不肯说，只说自己和傅家下人认识。傅家原意也不是卖殷芡实赚钱的，不过是傅卓媛不肯轻易放过她，找个人塞出去罢了，如此便便宜了元二。

另一边，凌无书回到了府邸，他先回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来到前厅用早膳。陪同他一块儿来涿州的母亲正在桌边等他，下人们伺候在旁，一列排开，管家谢惜站头一个，见凌无书回来，就吩咐下人开膳。

凌老夫人一见他就迫不及待地揶揄，&ldo;听说今天凌大人没钓成鱼，钓上一姑娘，快快快，跟为娘讲讲，是怎么一回事？&rdo;

&ldo;娘。&rdo;凌无书一副家长的样子，&ldo;食不言，寝不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