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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老妇人许是做惯了力气活，力气不小。聂无双挣扎不了，一边哭一边只能任由她拖回去。

相国府的后巷边上就是一片普通百姓住的简陋房子。夜色渐渐暗，谁也不会注意她们两人。

老妇人的家到了，短短一段距离却令聂无双耗掉全部体力。

老妇人把她放在干燥的床上，点起蜡烛，不容分说脱掉她身上的血衣，打来热水用白酒和生姜替她擦身驱除寒气。

热水温暖了她早已经冻得麻木的四肢，泪水像是不能干涸的河水默默地流着。

&ldo;姑娘啊，人生在世，好死不如赖活着，看你样子也是被大户人家赶出来的，有什么冤屈，得忍着，不然你死了，那坏人都得逞了。哪一天老天开眼，给了你机会报仇，你都没法子……&rdo;

老妇人念念叨叨的话像是在念经。聂无双的眼泪渐渐止住，她睁开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茅糙屋顶，冷冷地想：是的，她怎么能死了呢。她还有疼爱她的父亲，他一定会帮她出头，洗清冤屈……

孩子！还有她的孩子！她要沈如眉为她的孩子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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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恨难悔

寒夜寂寂，相国府中书房处灯火明亮。顾清鸿立在窗前，俊逸的身影翩翩如仙。书房的门被扣响。

&ldo;进来。&rdo;他回头淡淡道。沈如眉恭谨地走了进来，福了福：&ldo;相国大人，事已经办妥。后巷外聂无双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家了。地上留着一滩血迹……&rdo;

她顿了顿，有些畏惧地看了他一眼：&ldo;孩子应该是打掉了。&rdo;

顾清鸿微微一颤，许久才点头：&ldo;恩，知道了。&rdo;朗朗如月的面上依然没有一丝表情。

沈如眉悄悄靠上前，媚眼如波：&ldo;相国大人，今晚到如眉处歇息吧。如眉会……&rdo;

&ldo;退下吧。我累了。&rdo;顾清鸿转头，一向温和的眼眸中比窗外的月色更冷：&ldo;你要记住你的身份！&rdo;

沈如眉被他的目光刺得浑身一缩，俏脸煞白如雪，连忙后退几步：&ldo;是，大人。&rdo;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顾清鸿这才颓然坐在椅上，坚硬的椅子，背后是她亲手绣的靠垫，每一针每一线，都细密整齐。

他还记得她说，久坐要行，相公，可不要熬夜熬坏了眼睛……

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袜，他亲眼看着她坐在桌边为他fèng制，这种贴身的东西她从不假手于人。这时候他本不应该再想起，但是这十几天只要一安静下来，他的眼前总是晃动着她被拖走那一刹那绝望，泪水涟涟的神色。

顾清鸿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

不该做的都做了，该做的也做了。

明日，或者后天，圣旨就要颁布，聂卫城这个老匹夫就要垮台了，三部会审已经在一个月前秘密审过聂卫城，可恨他在狱中坚称自己无罪，任多重的刑讯都不能逼他开口承认自己通敌。但是他提供的证据已经呈给了皇上。这一个月，他瞒着她四处走动，一切务必一击必中。

聂卫城！顾清鸿眼中掠过深深地仇恨，我也要让你尝尝抄家灭族，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滋味！

眼中的恨意那么深，完全盖过了他所有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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