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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顾言初怎么说,杨舜钦铁了心就是不肯参加制科考试。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原作中正好有一人承担了顾言初左右手的位置,书还没过半,那人便落得个身首分离的下场,可以说是标准的前车之鉴。
等到顾家篡位成功,他这种知晓太多秘密的人定然是活不长的。
杨舜钦可不是傻子。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范少伯此言,甚合我意。”
顾言初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神情也变得玩味起来:“舜钦以为事成之后我会杀你?”
“你不会。”杨舜钦似乎对他的脾性了如指掌,“你只会将我关起来,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宫室里,见不到除你以外的其他人。”
这话曾经从顾言初口中说出来过,如今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少年顿觉喉头一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掐住他的脖子,语气冰冷至极:“舜钦,你还真是对我了如指掌。”
氧气逐渐被掠夺的感觉分外难受,少年的脸渐渐浮现出一种不正常的紫红色。
杨舜钦模模糊糊地想着起韩非子中的话来,道在不可见,用在不可知,做君上的最要紧之事就是不能让下属猜到自己的心思。
自己真是疯了,明明知道他是变态,却还要去招惹他。
就在少年差点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之时,顾言初却猛然松开了手。
他从少年含泪的双眸中,看见了自己如鬼魅般狰狞的脸。
杨舜钦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言初蹙眉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刚才做的事都不存在一般:“我明白了,我不会强迫你参加制科考试。”
少年心有余悸地望着他,对他态度突然转变并不意外。
不要试图去理解顾言初这种变态的逻辑。
朝廷内的大小事务都要送到中书府,无论他去哪里,只怕都难以躲过顾言初。
杨舜钦暗自下定决心,倒不如去顾桓知的兰台任职。后者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比动不动就要置他于死地的顾言初靠谱。
望着少年渐渐在视线中消失的身影,顾言初还未意识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已经将少年的心完全推向了相反的方向。
他只是有些不解,倚靠顾家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愿望,为何杨舜钦一再推三阻四。
心里一股憋着的情绪无从发泄,顾言初冷冷地吩咐下人将含烟带进来。
另一头少年回到府中,二话不说便往张含芷的房里去。
后者正抱着怀里的猫儿逗弄,见儿子面带怒容进来,便松了手任由猫儿出去玩:“怎么了,谁惹舜钦不高兴了?”
廊下春风拂面,杨舜钦缓声道:“母亲派了人去伺候顾言初,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张含芷保养得极好的脸庞上有瞬间的僵硬:“这事不甚重要,况且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读书写字,便未曾告知于你。”
杨舜钦瞧了她一会,明白自己其实是将在顾言初那受的委屈迁怒到了张含芷身上,当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顾言初性情暴虐,母亲将那少年送过去,与让他求死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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