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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年少的欢喜我记得(第1页)

——现在的情深,源于年少的欢喜。

叶絮从不知道,程淡白对她的关注始于年少。

十三年前。

北城公园的一条长椅。

一个脏兮兮的女孩,正在和三个男孩子打架,脸上、手臂上已然有很深的淤青,她好像有无穷无尽的力气,打不死的小强,被打翻在地,她又曲着腰站了起了,伸出瘦小的手紧握,拳头继续砸向对方。

三个男孩子被她这种疯狂的打法吓傻了,也不管哪里受伤了,慌忙逃离而去。跑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下女孩,那冰冷的眼神吓得他扭头赶紧加快了速度。

女孩子一瘸一拐地走到最近的长椅上,长椅的另一头有个男孩子,长得颇为俊俏、衣服很整洁。女孩并未多看,她很累,想休息。

她靠着椅子,仰头看着广阔无边的天空,看着大雁南飞、飞机向终点航行,只是,何处才是她的家。睫毛轻扇,女孩子慢慢闭上眼睛。

时间过得很快,等女孩子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天已经黑了,黑暗中忙碌着回家的人们,万家灯火,却无一家为她而亮。

“你怎么不回家?”略显稚气的青少年声音传来。

叶絮才发现,下午那个大哥哥还没走,“我没有家,你看不出来吗?”,女孩还展示了一下她脏兮兮的衣服。

女孩荡着那未着地的腿,看着地面,淡淡地说道,“你呢?你应该有家的吧。为什么不回去?”

“我是私生子。那个家,并不欢迎我。”男孩说出了尘封在心中的秘事,这种不适应和羞愧感,他连亲生母亲都未曾说过,倒是没想到讲给了一个小丫头。

“哦,至少,你还有爸爸妈妈,他们还肯接受你,给你一个家。”

“你比我幸运,大哥哥。”

“是吗?”男孩看着那端的小女孩,确实,他至少不愁吃穿、不愁上学。

“你伤怎么样了?”

女孩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呆愣了一下,遗憾地看着男孩。

“伤,下午和那群男孩打架的伤。”

“原来你看到了。”

“我就看到你朝他们砸了个拳头,然后他们就全害怕地跑了。”

“为什么打架?”

“想打便打了,没有原因。”

“你是看到他们欺负小女孩了。”

“你不是就看到后半场?”

“这个公园我常来,那三个孩子我打跑过。”

“这样啊。”女孩晃荡着腿,大大的不合身的裤子,显得那腿尤为单薄。她握紧了手,指甲深陷着手心。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双运动鞋,还有一个大大的手掌,“相信我吗?”,女孩抬起头,映着微弱的灯光,她看见了那张面如冠玉的脸,那一刻,自此深深地印在她脑海里。

女孩缓慢地把手放了上去,男孩拉住那双小手,很硌人,瘦得没几俩肉。男孩眸色渐深,黑暗很好地掩饰了他的神情。

男孩拉着女孩,熟稔地带路,登上了公园的一座灯塔。灯塔很高,可以更清楚地看见附近建筑道路的景象。点点星火,是黑夜降临带来的最美的期待。

“你不怕吗?”男孩问道。

“不怕,最差的结果不过是消失,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明明该是稚气的声音,却有着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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