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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准备出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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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东诚走后，我对两位义勇争先的大姐姐说：“两位大姐，小弟鲁莽连累了你们，小弟去蓬勃逃难，你们二位自行保重！”说完，我拿出两张大额银票，给两位姐姐一人分一张。

马二姐好奇：“大兄弟你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呀？”

刘莹也道：“蓬勃岛究竟是啥模样？”

不好！她俩连银票都不接，摆明了对蓬勃岛感兴趣！我强调，那地界——语言不通、穷山恶水、海浪滔天、海妖出没。听我描述完百般困难、千般危险，她俩的兴趣压根没被吓退，反而比“迎娶少主”还高涨，叽叽喳喳，要求同去。两个人用两张嘴，奇迹般地诠释了“七嘴八舌”这个词。

我着急离去：“刘大姐，人家马二姐孤身一人，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你不一样，你有我姐夫在家呢，他肯不肯，还两说……”

“这事你放心！昨天我跟他说，我要去城主府闯荡一趟，那怂蛋却没胆跟着，我已经把他休了！”敢甩拨浪鼓耳刮子的巾帼英雄刘莹，恐怕连海妖都不会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刘大姐夫？听她说完，我悔之莫及。当初为何恐惧刘博中幼稚的毒咒？为何要用光脚丫荷包释放刘莹这头妖孽？我只能这么想——这两位留在中土终究不利于国民安定，还是带去蓬勃吧，也算我为家乡做点好事。

见我同意了，刘马二位祸害挤眉弄眼，相视而笑。笑容之凶煞，海妖见了都会怕！

……

出海的码头，停靠着一艘大商船，船足够大，曾经偷偷运来百名鬼影武士，这番要偷偷运走中土落魄人。黑井跟乔舒雅互相挽着，带我去见伊藤船长。伊藤跑船十几年，是个老把式，不喜欢登岸，不太懂中土话。我跟他搭不上腔，得靠乔舒雅翻译。伊藤得知了这帮人的来意，上下端详，说了个价。这种行走在浪尖上的老奸商，缺点是不讲人情只说钱，优点是不认法律只认钱。

我离开西关镇前来东岳城时，带了不少金银，为救出小雨之后浪迹天涯做准备。去城主府送礼那次，阿英阿红又摸出来不少。可伊藤要价太高，要给这么多奇葩买票，压根不够。但眼下若跟群雄说，盟主银子不够，你们留下等死吧，那岂不是太让人寒心？于是一面请黑井小乔帮忙砍价，一面让人东拼西凑。

小雨有些随身的首饰，值点钱，全给我了。小乔没钱，但她仗着岛主老爹的面子，帮忙砍了一千两。我又派阿英阿红火速去找“梦想金”邓老板刮钱、代为道别，顺路盗点算点。刘马二姐见状也要出力，小腿飞奔，回家拿值钱物件。可那家境……估计连她俩的口粮都折不出来。百鬼岭众人更是些穷鬼，虽然仗义，有一文算一文全交了出来，却无济于事。活算盘沙仁石掐算账面，禀报盟主说，一时半会儿绝难凑齐。愣神片刻，王大麻子一跺脚，撸起袖子，要带人硬闯。伊藤也不是吃素的，喊出水手。双方剑拔弩张。黑井劝住伊藤，我拦住众贼。

“不敢造次！咱还得靠人家漂洋过海逃命去，麻子哥，是你懂航海还是边掌门懂？我看，这门手艺连老沙都不懂！有这力气赶快想辙弄钱吧！”我给群雄说软话，又跟伊藤道歉，“船长息怒，我这手下都是热血男儿，跟你的水手们一样，英雄惜英雄，千万别打架！好汉爱好汉，痛快打个折！”

伊藤并不生气，价钱嘛，也不降。

一向以睿智隐忍著称的王大麻子，脾气爆了：“干你妈的！少来这套！跟百鬼岭坐地起价，虎落平阳被犬欺是吗？我们这帮人，不少家眷还在百鬼岭，这辈子恐怕见不上了！那个伊什么藤，我不管你哪儿疼，你不让登船，我们就跟你拼！”

群雄手握乐器，目带凶光。伊藤没怕，水手们却怕了。此时黑井又帮忙说话，伊藤孤掌难鸣，终于答应，凑不齐可以赊账。王大麻子正在气头上，还不肯罢休，我急忙拉到一旁低声劝阻：“你可是咱百鬼岭的智慧王，大伙都听你的，你要是不消气，咱这事儿就下不来了！麻子哥，啥叫赊账？这还用细琢磨？”王大麻子一点就通，不再发飙，朝群雄示意。沙仁石夸我是“活算盘”。

两家谈拢，收了刀剑乐器，各自忙碌。不一会儿，阿英阿红、刘马二姐都回来了，把银票银两、寒酸首饰悄悄塞给我。刘马两位的首饰，看着就感人，拿着就掉泪。

至于伊藤的船票钱，我当然不会傻到把钱袋子翻过来，一个铜钱都不留地交给他。我只拿出三成，伊藤也没说什么。

船票妥了，我让小乔催着早点开船。小乔摇头：“绝无可能，伊藤迷信得很，不到开船的时间，打死都不会拔锚。文公子，耐心等一等吧……你不用担心城主府，很明显，我们在城主府的一举一动，沈城主都了如指掌，方才，我觉得他已经认出了小雨姑娘，但他却不点破。沈剑少主出现后，他甚至连你都放过，还逼我们离开中土。以他的家世身份，不会同意沈剑少主和小雨姑娘在一起，因此将计就计，让公子带着小雨姑娘离开，断了沈剑少主的念想。”

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安，但又催不动伊藤，实在没辙，只能求老天保佑。

……

（遗憾的是，老天这次没帮忙。或许我跟小雨确实有缘无分吧。）

……

商船离岸前，众人在码头焦急等待。不少人对出海都有胆怯之意。我问沙仁石：“老沙，你说这海上真有海妖海怪吗？你见过没？”他频频摇头：“盟主太看得起我了，鲨鱼帮最红火的时候，也只是江河帮派，眼界哪有那么宽？你还是问伊藤船长更好！不过依我看，就算海里有那些东西，以盟主的武功，它们也讨不了好！”

一位文雅气质、有些见识的赵姓老英雄说：“我倒是听过一些说法，海上有种妖，形似女人，专门唱歌勾引男人。不过都是些传闻，当不得真！”

跟我义结金兰的十大窝囊废中，有个持铁锤的壮汉插嘴：“说起唱歌，谁能比上韦老前辈？到时候，盟主兄弟来一嗓子韦无常老前辈的歌，还不立刻弄死那海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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