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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团座啊，这个五花肉一直是个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要么就是在打呼噜放屁，没有炮打的时候，他还真没啥别的爱好。他说现在就是吃不到，能看看闻闻，也是好的。所以，每到伙房做饭的时候，他都会去看看，也就是过个眼瘾。其他的弟兄们都在坡下的那片林子里玩呢。那片林子清静，平时没什么人去。&rdo;

&ldo;好啊，我去那片树林子，找弟兄们说点事。你去把克虏伯和其他散着的弟兄都叫到林子里来吧。&rdo;我对着兽医，我现在的三米以内说。

&ldo;团座啊，现在我成了您的传令兵了，这就给您传令去喽。&rdo;郝老头子一边答应着，一边乐颠颠地走了。

（二）

我曾经以为，我一直都活得不亏不欠，顶天立地的，所以是抱着一死了之、死而无憾的想法来到这里。可是自从看到了不辣，看到了茉莉，我才想到，还是有些亏欠，无意中留在了人间。

对于不辣是亏。离开南天门时，我只想着他被担架抬走后，一定会在师部的医院里好好养伤。可后来，我就再也没顾上去医院看看他，找找他，我没能照顾好他。

对于茉莉是欠。我欠了她一个承诺，一个&ldo;生当复来归&rdo;的承诺，我永远都无法补偿。

我一边想着，一边来到了树林。人渣们正在嬉闹。迷龙虽然离开了，但豆饼的老大，要麻还在，就看到豆饼整天都黏在要麻后面。蛇屁股现在是和康丫在不停地斗嘴，分分合合无数次。大胡子崔勇还是那么忠勇而镇定，不多言语。而何书光和余治这一对活宝，更是好得一个人似的，还时不时要去招一下蛇屁股，惹一下要麻，找点乐子。

我看到兽医和克虏伯已赶了过来，便招了招手，让精锐和人渣都围拢过来。

&ldo;我想离开禅达一段时间，先去看看还活着的弟兄们，再到其他的战场去转转。&rdo;我先开口到。

&ldo;团长，那我要跟你一起去，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rdo;这是五花肉嗡嗡的声音。

我转过半个身子，望了望五花肉，看到他脸上期盼的表情和憨憨的笑容，不忍拒绝道：&ldo;好吧，死胖子，你跟我一起去。&rdo;

&ldo;团长，那我们能不能都一起去啊？&rdo;这是何书光那个愣小子，还有炮灰团那一帮子，脸上都是这个表情。

&ldo;不行，不行。都走了，这里的事谁管啊？余治，何书光，你们俩都是连长，我离开时，正要靠你们料理事务呢。你们都知道该做些啥！当连长就意味着担更多的责任和担子。还有蛇屁股、要麻，你们都是老兵了，我不在禅达的时候，你们要好好配合小余、小何，管好禅达方圆的小鬼子，一个也不许跑了。&rdo;

&ldo;我就出去转转，快则一个月，慢则两、三个月，就会回来的。以后和弟兄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rdo;我冲着大伙儿挥挥手，让他们都散了。

（三）

&ldo;团座啊，我也跟你一起去。&rdo;郝老头子也来凑这个热闹。

&ldo;你去干嘛呀，我已经带了一个三米之内了，再说也没什么令要传啊。&rdo;我反问到。

&ldo;团座，是这，我想到中原战场去找找我儿子，我们家的福娃，小猴子。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咧……&rdo;老头说着说着就有些伤感。

&ldo;我要是找到他嘞，就把他带回来，到这里和大伙儿在一块的，多好啊！&rdo;

&ldo;还有，我也想去看看烦啦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小娃娃，我跟你们一起去，先去看看活着的弟兄们，再去找找我儿子。&rdo;

&ldo;好吧，好吧，多带一个也不多，我们仨一起走吧。&rdo;我答应着兽医，同时准备开路。&ldo;我还想去找找不辣，看看他现在过得好不好。&rdo;我一边走，一边对兽医说到。

&ldo;团座，我们现在这就走吗？&rdo;兽医问到。

&ldo;对啊，我们又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当然是想走就走了。&rdo;我有点奇怪地回答他。

&ldo;您临走之前，不再去见个什么人？就是那个前几天在这里哭得死去活来的女娃，她叫个啥名字来的？&rdo;兽医开始八卦了。

（四）

&ldo;她叫茉莉，她喜欢别人称呼她的名字。&rdo;想到了茉莉，我的声音黯淡下来，心里有点酸酸的。

&ldo;团座，你不去看看她再走，她可是为了你才哭得那么伤心的。&rdo;兽医还在哼哼地念叨着。

&ldo;我去看她干嘛呀？她现在还年轻，就是伤心那也是一时的，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会忘记我的。&rdo;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曾经劝过迷龙的那些话。

&ldo;我才不会像迷龙这个瘪犊子玩意呢，一天到晚缠着他老婆。&rdo;说到这儿，我忽然发现我说错了，我瞪了兽医一眼，赶紧闭嘴。

心里想到，茉莉她也不是我老婆呀，我怎么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调的话，打了这么不恰当的一个比喻。是不是到了这里后，这脑子就有点犯傻啊？还是上官的耗子药，毒性是延后发作的，把我的智慧全烧没了？？

兽医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再多嘴了。

我们仨一起走，先到西岸的野战医院去看看烦啦。可一路上，我还是在想着茉莉。我已经欠了她的无法偿还，但我起码可以做到，不去打扰她，希望她能早日忘记我，早点开始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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