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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民国蕾丝边儿(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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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活埋在树下,是不是和镜子中的那个人有关?”谢小草看了看镜子问蝴蝶。

“算是吧。”

“能说说么?”谢小草好奇的看着蝴蝶。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能从头说起么?”蝴蝶说

“可以,你慢慢讲。”谢小草坐到石棺之上,开始静静的听蝴蝶和周洁琼前世的故事。

辛亥革命后,统治了几百年的清王朝政府被推翻,两千多年的封建王朝制度土崩瓦解。但是,民国初期的那些年,社会并不稳定,百姓也只是从一个水深火热的生活到了另一个水深火热的生活而已。但是,胜在思想的解放。辛亥革命、新文化运动、五四运动等一些列的事件,把中国人的思想大门打开。这其中,年轻人的的思想是受冲击最大的。被压抑了几千年的中国女性,从传统思想的牢笼里破门而出。这种剧烈的思想反弹,让很多女人厌恶压制了自己几千年的男性。所以,民国时期,女**很多。

蝴蝶原名胡蝶,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被一个路过的戏曲班子捡到。胡蝶从小在戏曲后台长大。耳濡目染的原因,胡蝶十几岁就开始上台,开始唱青衣。蝴蝶天赋很好,不到二十岁就小有名气。自己也把胡蝶改名为蝴蝶。但是在戏曲界,小生、老生、武生、旦角儿这些挑班儿的较多,很少有青衣挑班儿。蝴蝶一直没有自己的班子,都是在其他角儿的班子里搭戏。虽然如此,蝴蝶还是凭借自己的长相和能力在京津地区打出了自己的名气。这座小楼,就是当时蝴蝶租住的。在当时的环境下,有能力租住这样一栋小楼,也可见蝴蝶当时是有一定的名气的。但是蝴蝶一直独身一人。

而周洁琼的前世,叫许梦菲。许梦菲是她的原名,她还有一个艺名:蝶舞。当然,许梦菲的艺名不是戏曲行当的艺名,是民国青楼的卖唱女子。许梦菲的父亲,是清朝末年的官宦,在清朝灭亡的迁徙,许梦菲的父亲因为某个变革运动被牵扯其中,父亲被拉到菜市口斩了,母亲被发配为奴,自己被贩卖到了青楼。清王朝灭亡后,虽然社会经过一些变革,但青楼依然还在。许梦菲因为出身官宦家庭,琴棋书画都懂一些,后来改名蝶舞,在青楼专门卖唱,卖艺不卖身,也稍有些名气。青楼的老鸨精明十足,像许梦菲这样懂得琴棋书画的摇钱树,一旦开始卖身,价格就会下跌。老鸨还等着蝶舞的名气再更响亮一些的时候,拍卖蝶舞的初夜。只是后来,老鸨的算盘没有打响,段祺瑞的一位亲信看上了蝶舞。当时的段祺瑞正是北洋政府的掌权人,段祺瑞的亲信,谁不卖点儿面子。段祺瑞花钱给蝶舞赎身,娶了蝶舞为自己的第九房小妾。蝶舞改回了自己的本名,许梦菲。许梦菲也已经认命了,给人当小妾,总比在妓院给人卖唱要好。

一次,许梦菲陪段祺瑞的亲信去戏院看戏。那次,是许梦菲和蝴蝶第一次见面。蝴蝶不知道,那天有一个从青楼出来不久的苦命人,在楼上痴痴的看着自己。许梦菲在第一次看了蝴蝶的演出后,就经常来戏院看戏,其实就是来看蝴蝶。每次来看,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链都往太上丢。那时候的戏曲行当,捧角儿就是这样,自己看中了哪个角儿,就把自己随身带着的值钱的东西往台上扔,当然了,扔砖头是不允许的。这是对角儿的喜爱。要不怎么说那时候的唱戏的,稍微有些名气的都很有钱呢。

次数多了,许梦菲就越发的喜欢蝴蝶,就越想离蝴蝶距离更近一些。许梦菲不止一次的派自己的丫鬟随从,去戏院后台邀请蝴蝶,可是蝴蝶却从没答应过。蝴蝶从小生活在戏曲班子里,唱戏的,和跑江湖的差不多。从小耳濡目染,明白很多人情世故。在那个混乱的时代,蝴蝶很清楚,不和军阀打交道,唱好戏,是最好的明哲保身的手段。军阀亲信的小妾,蝴蝶不想接触,于是就找了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生活本就无趣的许梦菲,在生活中终于找到了那么一丝跳动的火光,许梦菲岂会放过那一点点的亮光。多方打听后,许梦菲终于打听到了蝴蝶的住处,就是这栋小楼。而且蝴蝶基本就是两点一线。唱戏的时候就去戏院。不唱戏的时候,就是呆在这栋小楼。于是,许梦菲就在蝴蝶唱完戏回家的时候,独身一人,来到小楼外边,等着蝴蝶回来。

蝴蝶回来后,看到自己家门前,站着一个身着较为光鲜的姑娘。走近看到了许梦菲的脸后,蝴蝶也是略为一惊。许梦菲的长相不算是惊为天人,但是,在蝴蝶的眼中,却也像一颗石子,丢入了心湖之中。许梦菲说自己是蝴蝶的戏迷,希望可以和蝴蝶随便聊聊天。蝴蝶没有答应许梦菲去饭馆儿,或者一些西餐厅,而是把许梦菲让进了自己的家里。进屋后,蝴蝶给许梦菲沏了茶,两人对面而坐。刚开始,略为有些尴尬,有些不适应。慢慢的,两人就越来越熟络。一个是从小在戏院后台的孤儿,一个是很小就被卖到妓院的落难女子。两人类似的人生遭遇,让两个人很快就相谈甚欢。直到差不多傍晚,许梦菲才从蝴蝶的家里离开。许梦菲临走时还说明天还回来,要跟蝴蝶学唱戏。

第二天,蝴蝶下午在戏院唱戏。唱完回家的路上,蝴蝶还有些期待,期待许梦菲能来,又害怕许梦菲不来。走近小楼的时候,蝴蝶看见了许梦菲站在小楼的门口。蝴蝶笑了,笑的很开心。蝴蝶带许梦菲进了屋子。昨天,两人还有些生疏。今天,两人就更加的熟络。

第三天,从此开始,许梦菲就天天来。两人聊聊天,蝴蝶教许梦菲唱戏,许梦菲教蝴蝶琴棋书画。天天如此。

自己的姨太每天都出去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段祺瑞的那个亲信也曾经问过。许梦菲说要和蝴蝶学习唱戏,等学好回家唱给他听。蝴蝶的名气,亲信还是听说过的。于是,就打发下人,给戏院送去一些钱,告诉戏院,这段时间蝴蝶就不在戏院唱戏了。然后又让许梦菲带着一些钱,送给蝴蝶,算是拜师礼了。

从那开始,许梦菲和蝴蝶就整天在小楼里,很少出来。不是琴棋书画,就是咿咿呀呀。再后来,两人基本就是整天在小楼里唱戏。

爱情可能真的不分性别吧,特别是两个同样命运坎坷的人,又是长期被男性压制的女性。两人开始互生情愫。慢慢的,两人就像一对恋人一样。在小楼里,唱戏之余,像恋人一样拥吻,赤身**的在床上爱抚对方。

爱情同样是盲目的。蝴蝶忘记了曾经自己恪守的那明哲保身的道理,陷入爱情的漩涡无法自拔,每次看见对方,就想把对方拥入怀中,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那种欢愉,不是唱戏能有的,不是金钱能买来的。是压抑的情感,终于释放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段祺瑞的亲信在一次军官晚宴中,听到了自己九姨太的一些传言,说自己的九姨太和戏子蝴蝶是“磨镜”之好。这是很丢面子的事情。自己最新的小姨太,竟然有磨镜之好,那不就是说自己不是男人么。男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自己被绿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一个戏子给绿了。这怎么忍的了?

段祺瑞的亲信回到自己的府中,就派人就调查自己的九姨太。许梦菲和蝴蝶还沉浸在两人无限美好的爱情漩涡之中。并不知道关于自己两人的的传言已经四散开来,已经传到了那个自己绿了的男人耳中,不知道那个男人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自己两人的事情。两人依旧在小楼之中卿卿我我。

没过两天,一叠厚厚的照片就摆在了段祺瑞亲信的桌子上。有两人唱戏的照片,有两人拥吻的照片,有赤身**在床上的照片,有两人更加亲密的照片。段祺瑞的亲信怒火中烧,派人去了那栋小楼。

那群人撞门闯入了小楼,进去的时候,两人还赤身**,相互拥抱的躺在床上。听到撞门的声音,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卧室的房间门就被人也撞开了。之后,许梦菲被人拖走了,留下了一群人,把胡蝶赤身**的拉到小楼前的路上,供人围观。最后,有人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把蝴蝶活埋了。胡别被活埋后,那群人在小楼里守了两天两夜。就是要等着蝴蝶被活活埋死。

蝴蝶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己被埋进了坑里,不就后就神志不清了。之后应该就是死掉了。至于许梦菲回去之后的遭遇,蝴蝶一无所知。自己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一直游魂,在小楼里边飘荡。自己生前最快乐的时光是在这栋小楼。噩梦也是在这栋小楼。自己死后,依然被困在了这里,无处可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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