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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她生气地说:“只是随便浏览,你记笔记干嘛?”
“少蓁,你该体谅我。”我心情痛苦地说:“我是研究历史学的,翻译只是我的副业。我不能荒废我的主业啊,不能庸庸碌碌,无所事事呀……”
“你替我想过没有呢!更重要的是,你替孩子们想过没有?你戴上右派帽子,他们就是右派子女!他们要受到整个社会歧视!我……跟你说,我现在只希望能安安静静过日子,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难道你连这点儿也不能给我吗?”
她冲出门。我怔怔望着写字桌上那堆书稿,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整整在书房里坐了一夜。
唉,如今回想到当时的那一幕,仍然使我心如刀绞。应该说,这时的少蓁已经比过去成熟多了。她隐约感觉到了我前面的荆棘之路,担忧厄运会又一次降临到我头上。我承认,她的眼光比我敏锐得很多。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我听了她的话,未发表那两篇文章,大概是不会第二次又戴上右派帽子的。但是,即使这样,我的命运会更好些吗?现在,我对以前所做的一切并不后悔,我更相信自己的命是被主所注定的了。一九六三年,我犹豫再三,发表了两篇论文《王阳明哲学思想初探》和《论徐光启》。这是我利用手头上的《晚明时期思想界的困惑与动荡》中的部分资料而写成的,我觉得这两文更带有纯粹学术研究的味道,与政治无关系,估计是不会有问题的。但是,没有想到,我的这两篇文章在一九六四年立即遭到了重点批判,罪名不一而足,什么“胡适思想的鼓吹者”、“宣扬唯心主义”、“对西方资产阶级的文化侵略抱赞赏态度”等等,后来,干脆就是谩骂了:“不知悔恨的洋奴”、“文化鸦片贩子”,等等。这都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
一九六五年六月,所里新来一位党委书记,他找我谈话,脸孔铁板,不容我有任何辩解。他只是读了早已记在本上的几条,通知我停止写作和翻译,全部时间投入学习。要我写检讨与交代材料,甚至询问我解放前与胡适有没有私人交往?与胡适派其他学者都有何来往?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记下了他所说的话,并且答应交出我的全部学术笔记。那天下午,我骑着自行车回家,脑海里一片云雾,懵懵懂懂几回撞到了树上,撞着了行人。那时我朦胧意识只是存在着一个念头,怎样去面对妻子呢?这一切,如何去跟少蓁讲呢?
吃晚饭时,少蓁已瞧出我有心事,时不时瞥我一眼。她脸上也是阴霾密布,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报纸上那些点名批判我的文章,她也猜到了是不好的兆头。她却并没有急切地向我询问,而是精神疲惫地收拾碗筷,催促方方和圆圆去写作业,又在厨房里足足鼓捣了半小时才出来。
她走到我跟前—;—;那模样至今难忘,眼睛低垂着,外面一圈白边,皮肤是死灰色。她嘶哑地低声喘息着:“哦—;—;哦,又出了什么事儿啦?”
我的心抽紧了,我实在不愿意告诉她这些事儿,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结结巴巴说着,语不成句,尽量在可怖的事实上再抹上一点儿虚饰的金粉,跟她说,我也许还有希望,只要老实交代……我嗫嗫嚅嚅没有讲完,就被她打断了,“算—;—;啦,算啦,别说啦!”她用一种冷静出奇的神情,冰冷看我一眼,站起来就走了。那一夜,我们分居了,我睡在了书房里。
第二天早晨,我见她两眼红肿,可能是哭泣了一夜吧。我内心很难受,深深懊悔自己使家庭也受到牵累,实在是对不起她和孩子们。
我第二次戴上右派帽子的两个月后,方方考中学了。他的各方面功课都很好,在小学当过少先队大队长,连续两年被评为“三好生”,但,我的右派问题,竟也影响了他!九月份,中学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方方的第一志愿是北京五中,却未能考取。虽然。他的考试成绩已远远超过分数线,可仅仅是因为“出身不好”,就被摒弃在重点中学门外。
少蓁拿到通知书非常惊慌,手簌簌颤抖了。突然,她迸发出极其凄凉悲恸的痛哭声。我哆嗦着伸出手,想要劝解她几句。她猛地推开我,捂着脸孔,呜呜哭着,奔进了房间里。
又过了两天,晚上我正在书房里看书,少蓁忽然走进来。她的两眼直勾勾瞧着我,眼珠在凹陷的眼窝里睁得很大,脸庞显得消瘦和惨白。
“哦,罗水泊,我已经想好啦……咱们,分手吧。”
“好吧,我同意。”我强抑制住涌上来的泪水,掏手绢,假装捍鼻涕,抹去了它,“咱们明天就去办离婚手续。”
“这倒不必。”少蓁的声调极为冷漠,“那不过是个手续,以后再说。最重要的,你应该搬出这儿。你们研究所有宿舍吗?可以找到住的房间吗?”
“行。明天,我就去和领导谈,争取早日搬出去。”
“最好在一星期内解决好这件事。”她的眼皮下垂,看也不看我,“找到了房子以后,把你的那些书和稿子都带走吧。我们就算断绝关系了,没有我同意,你不许再回家了。”
少蓁刚走出门,我就捂住脸,身体抽搐着,让滔滔不绝的泪水流淌下来。我扑倒在沙发上,哭了一夜。
少蓁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也许,她是为了保护孩子们,不希望我这个右派爸爸再来影响他们的前途吧。也许,她也是希望用这种冷酷的作法,来震撼我一下子,使我有所顾忌,不再一意孤行地迷恋学术研究了吧?也许,她真的对我彻底失望了,觉得我真是个害人精,走到哪里害到哪里,她对我实在是恩断义绝,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了?我不知道。我想,大概别人也不会知道的。她就带着这些秘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可是,她却一直拖延着不和我办离婚手续。我曾几次写信催促她,她都置之不理。这对于我来说,又是一个谜。
尔后,我离开了家庭,住在研究所给我的一间陋室里,又没完没了写交代材料。我也趁此机会读了一些书,借通读《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的机会,又阅读了十九世纪一部分哲学家的著作。过了两月,我又下放到农村去劳动,是在北京郊区房山县附近。在那儿,我无书可读,也无心去参加“四清”运动,拜一位老农为师,将山区中的各种野花野草的名称记下来,画了一些图谱,又详细记下它们的药用功能。一天,我弄到了一本周氏家族的族谱,竟也津津有味研究了十几天。这时,风起云涌的文化大革命运动已经是初露端倪了。我在报纸上看到批判吴晗和翦伯赞的文章,又联想到自己的学术观点,估计我自已被进一步批判是势所必然了。果然,一九六六年五月份,我们就回北京了,集中在部队营房里,学习文化大革命的文件,又写交代材料。
这期间,我又回家了一趟。我先给少蓁写一封信,说是我的衣服已破旧,要回家再取一部分衣物,还想再拿几本书。此外,我离家多半年,积攒了几百元钱,也得交给她。我虽然与她协议离婚,可我仍然有赡养子女的义务。等了数天,不见她回信,我就贸然回去了。那是一个星期六傍晚,先是圆圆开的门,她见了我,一脸惊慌,对厨房里的方方嚷道:“哥哥,怎么办呀?他罗水泊回来啦!”方方正在煮面条,腰间系着围裙,满脸煞气指着我鼻子说:“你怎么还要回来?啊……啊!我们已经跟你断绝关系了,为什么还回来?”我说:“我来取我的东西……”他瞪眼说:“妈妈给你回信了,把粮票和油票都寄给了你!你干嘛还是回来?你……告诉你,我们全家跟你彻底断绝关系了!”
正说着,少蓁回家了。不过才多半年,她好像老了二十岁,头发干枯蓬乱,面容憔悴,满是皱纹。不知怎的,落了两颗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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