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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等了半晌，下人匆忙来禀告，&ldo;杨大小姐说有法子看出老爷得的是不是疟症。&rdo;

有法子？

乔老爷冷哼一声，只要他咬定症状和疟症不同，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无可奈何，杨大小姐太高看自己了。

看她能说出什么来。

……

杨茉等到周围安静下来，&ldo;我要取乔老爷指尖血才能验。&rdo;

取指间血驱寒症是治疟病的老法子，效果并不好，大家早就弃用了，杨大小姐旧事重提，换汤不换药。

御医连看也没看杨茉一眼，冷冷地吩咐身边的随从，&ldo;向乔老爷禀告，看看乔老爷能否答应。&rdo;

内室里，乔文景听到外面说话的声音，他还怕取十指血？杨大小姐自信能说服郎中，弄到最后不过是小孩子的伎俩。

&ldo;取血就取血，&rdo;乔文景看向下人，&ldo;就说我答应了。&rdo;

乔老爷的话传去了侧室，杨茉看向沈微言，&ldo;请沈郎中和几位郎中一起去取血。&rdo;

大家一起见证就不用怀疑真假。

沈微言不知指尖血是不是要像往常那样取来，可是杨大小姐没有别的吩咐，他也只好怀揣忐忑跟着几个郎中将乔老爷的血取来。

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怎么能辨别是不是疟病。

大家都伸着头去看瓷碗里的血。

&ldo;取根针来。&rdo;杨茉吩咐身边的下人。

大家这才重新将目光落在杨大小姐身上。

杨茉带上幂离从屏风后走出来，让下人将针递给沈微言，这才道：&ldo;乔老爷的病已见好转，看不出曾患温热病还是疟症。&rdo;

众人本来提起的心思一下子松开，就说杨大小姐没有了别的法子。

杨茉接着道：&ldo;既然从前的病症谁也说不清，也不能妄论对错，为了准确起见，只能让乔老爷的病症重现，大家再一起辨疹。&rdo;

怎么能让病症重现，郎中们还没想出个究竟，沈微言却一下子看向杨大小姐，他怎么没想过用这个法子。

杨茉站在屋子正中，&ldo;疟病会传人，乔老爷得的若是疟病，用乔老爷的血刺向谁，谁就会患疟病。为了避免有偶合的情形，屋子里辨验的正好有十人，大家就都来试一试，看看会不会被传上，这样得来的结果岂不是更加能说服人。最不济就是大家染上疟病，医者用自身验方的事已经屡不见鲜，眼下正是疟病高发的季节，这样一来不但能确认疟病因何传染，也可用自身验良方，一举两得，&rdo;说着将所有人看过一遍，&ldo;我的法子如何？&rdo;

&ldo;没听说过扎一下就能得疟病。&rdo;

沈微言抬起头，&ldo;没有患上疟病，就证明我之前诊脉有误。&rdo;

忽然有人接着道：&ldo;无稽之谈。&rdo;

杨茉道：&ldo;既然大家都觉得不会被传上疟病，又有什么好怕？&rdo;

屋子里的人装作若无其事，却都在偷偷地看那一碗鲜血。

终于有人道：&ldo;疟病没有把握全部治愈，真的染上要如何办法？&rdo;

杨茉微微一笑，&ldo;也就是说，大家觉得乔老爷有可能生的是疟病，既然如此难以分辨，沈郎中有何过错？&rdo;

屋子里的乔文景皱起眉头来，他得病的时候让下人去向番僧要金鸡纳树粉，谁知道药才拿到还没问如何服用，番僧就被闫阁老的人带走了，这几日他吃了些药粉却病情不见好转，无奈之下才将沈郎中叫来治病，那沈郎中说漏了嘴，金鸡纳树粉确能治愈疟病，他这才知道是之前用量不够，既然神药能治病，他就用不上沈郎中。

他打发下人提点沈郎中，出去只说他是得了温热病，谁知道那沈郎中不开窍，认定是疟病无疑，他怕沈郎中出去乱说，闫阁老一党就能以此为据，禀告皇上是他向洋人要药粉，有理有据他百口莫辩，于是他才让太医院的御医来，判沈郎中诊脉有误。

可如今的情形，万一杨大小姐将整件事闹大，他反而弄巧成拙，乔老爷咳嗽一声，外面的御医心领神会，&ldo;没必要用这种法子。&rdo;

&ldo;事关一个郎中的名声，大人真的将沈郎中送去官府，日后沈郎中还如何行医，&rdo;杨茉说着顿了顿，&ldo;这件事本和我无关，可是沈郎中用的是杨家的方子，万一说杨家方子有假，我要怎么办？&rdo;

乔老爷听到这里，忍不住尿急，招手让下人引他去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