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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ldo;那好吧。&rdo;利奥说，&ldo;现在我要选择了。&rdo;

&ldo;为什么是你来选？&rdo;尼克说，&ldo;这也是我的问题，我也有决定权。&rdo;

利奥看着他的眼睛，他用惯常冷淡的语调问：&ldo;你决定怎么做？&rdo;

尼克开始沉默。

他隐隐能够猜测出一些关于利奥的事迹。他抛弃了同伴，不告而别，而且带走重要东西。曾经的同伴把他当作背叛者，他们把他列为危险人物，必须马上铲除消灭。虽然总是不断有人出现，不断有人死亡，但他们锲而不舍，没人在乎这些牺牲。

&ldo;我不想死，也不想受人保护，我可以和你说再见，我还可以向警方寻求帮助。一开始我就这样考虑过，难道你不认为这是对我们都有好处的做法。&rdo;

&ldo;你不明白。&rdo;利奥用一种类似轻微鸣响的声音说，尼克甚至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发出这个声音的。

&ldo;你不明白，你站在阳光下太久了，一走进黑暗就成了瞎子。你和那个叫贝蒂的傻女人一样，只知道相信未来。&rdo;

他的语气几乎没有给尼克任何希望。

尼克感到自己被打破，但是他很意外地在利奥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碎片。

这个冷血的杀手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疲惫和脆弱，他的杀戮形象瞬间淡化，看起来更像个普通人。

&ldo;你到底要怎么办？你会一直呆在黑暗中，直到把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瞎子。&rdo;

&ldo;你错了。&rdo;利奥说，&ldo;我不会变成瞎子，我习惯黑暗，在暗中也看得一清二楚。&rdo;

&ldo;可你不是蝙蝠，你总有一天要走出黑暗的。如果有人讨厌光、憎恨光，甚至害怕光，那么他即使看得见，也已和盲人无异。&rdo;

利奥笑起来，最近他经常会露出微笑，但又不是愉快的笑，总是充满复杂微妙的情绪。

&ldo;我们说话好像在演电影。&rdo;他说。

&ldo;除此之外我们还能用什么别的方式说话？&rdo;尼克说，&ldo;你除了用枪和暴力解决问题，还能如何与我沟通？我说的一切都被你粗暴地否决，我该怎么办？有人愿意听听我的想法么？&rdo;

&ldo;你已经说了很多你的想法，我并没有用枪对着你。&rdo;

&ldo;那么，现在告诉我一切。&rdo;

&ldo;你真的想知道？&rdo;利奥看了他一眼，&ldo;千万别犯浑，不要一时冲动，我以前告诫过你不要知道得太多。&rdo;

尼克的脑子里翻腾起来，像姜汽水一样泛起泡沫，血液在沸腾，他忍不住发火。

&ldo;现在就说，要么就永远闭嘴。&rdo;

&ldo;好吧，这就是你的选择。&rdo;

利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好像一眨眼他就会不见。

&ldo;我想你应该猜出了几分，我不是什么好市民，我在为某个家族服务，杀过不少人，以此来为家族赚钱，再由他们养活我。就像豢养一条狗，需要时放出去咬人，事后会有丰盛的一餐以示鼓励。&rdo;

他上身赤裸着，呼吸令胸膛慢慢起伏，他的外套扔在一边，其实那也是尼克的外套，他自己的早就找不到了。

尼克很想翻翻他的口袋，想知道他的秘密。他想知道他在身上藏了多少杀人的凶器，还想知道他把他的车卖了多少钱。如有可能，如果他有能力让他束手就缚，他一定会把他全身都翻一遍，把他像个抽屉一样倒个底朝天。

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总是一无所知像个傻瓜。

&ldo;还有呢？&rdo;尼克问，&ldo;那天我从海里救了你，你为什么会中枪，为什么会掉进海里。&rdo;

&ldo;我发现了一个秘密。&rdo;

他的眼睛开始游移，很快又转回来。

&ldo;那天是家族派对，但只有少数大人物参加，一个典型的小聚会。&rdo;

无风之日，海浪十分平静。

利奥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ldo;我经过甲板下的小房间时，有个人从里面摔出来。他的脸上被砍得伤痕累累，伤口往外翻出。我见过不少垂死的人，但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凄惨的。他倒在我身上，味道就像呕吐物。&rdo;

&ldo;我想推开他，他却抓住我的衣服，他的声音含混不清，喉咙也受了伤。&rdo;

&ldo;他是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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