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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第1页）

他失败了，没能阻止巨凶兽的苏醒，巨凶兽从地狱到灵界，不知道会毁掉多少生灵，甚至……会不会毁掉这个世界。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血族，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穿越了时空还被一群大人物指导，就算这样他的能力在整个世界都排不上号。宿命遮蔽了他的眼睛，他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就算遍体鳞伤也挡不住命运的安排。

地狱生物第一条准则就是强者为尊，沃洛克败了，没什么好说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当时就应该绑也要把布鲁斯他们送到墨菲斯那里去，不过那样的话，布鲁斯一定会生气的吧。

乏累与痛苦之间，沃洛克脑海里全是布鲁斯的身影，在短短几年的相处里，布鲁斯成功将他刻入沃洛克的灵魂之中。

如果自己和布鲁斯同时死在巨凶兽的灾祸之中，算的上殉情吗？想到这里，沃洛克近乎破碎的心脏泛起了甜蜜和苦涩。

要是布鲁斯死了自己有幸能活下来，那个号角会保留布鲁斯的灵魂，自己总能将他复活。

若是自己死了而布鲁斯活下来……幸好他记得给沉睡中的该隐和路西法留了信，若是真的发生不幸，他们会抹掉布鲁斯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那样他就不会伤心难过了吧。

自我安慰的沃洛克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他甚至连巨凶兽行动的震颤都感知不到了，精神恍恍惚惚，突然眼前一亮，似乎又有什么人进入了巨凶兽的身体。

“你和他们不一样，小虫子，你想告诉我什么？”巨凶兽的声音已经与最开始不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火焰和愤怒，呼出的每一口气都会将周围的一切灼烧。

沃洛克看不清来的人是谁，将所有力量都集中到耳朵上，他想见证万界生灵每一次为了生存做出的努力。

“……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但是我想说，前面几个人告诉你的答案并不完全正确。”沼泽怪物站在巨凶兽的身体里，无悲无喜地说，“肮脏腐烂的东西会成为泥土，泥土会孕育生命，生命最终会回归泥土……”

巨凶兽从沼泽怪物的话中明白了什么，可一时半会儿又捋不出头绪。

“你是黑暗，是光明的反面，黑暗孕育了邪恶与罪孽，可邪恶与罪孽并不是全部的黑暗。有光明之处，才有黑暗，有邪恶之处，才有善良。”沃洛克用灵魂和精神发声，或许这一次能让巨凶兽明白一切。

陷入思考的巨凶兽感知到了沃洛克想要传达给他的，思绪瞬间清明：“是了，是了，光与暗共生，我无法脱离上帝而存在，上帝亦无法脱离我，我们是彼此的影子！”

巨凶兽兴奋地将沼泽怪物丢了出去，他的头顶出现了他寻不到天堂之门，他兴奋地冲向了天堂，这一次，他不是为了复仇！

就在巨凶兽觉悟的那一刻，沃洛克心中一直绷着的弦骤然断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灵魂，飘飘荡荡离开身体，彻底割舍折磨着他的痛苦。

反抗联军见证了巨凶兽从碾压灵界到飞升天堂，惊恐和绝望抑制了他们的思想，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沼泽怪物狼狈地在地上滚了两圈卸去力道，也顾不得打理外表，迅速联系到康斯坦丁：“我们胜利了！”

康斯坦丁激动得眼眶发红，狠狠地锤了下桌子才大声宣布：“我们成功了！危机解除！”

还没等他继续说些什么，就觉得身后一阵凉意，转过头去就看到一直冷冷注视他的蝙蝠侠。

……

对于巨凶兽而言，世间的一切生物都与虫子无异，祂并不在乎虫子是怎么想的，现在祂满心满眼就只有上帝。

一直沉默地注视世间万物循环轮回的上帝在天堂大门向巨凶兽打开之时朝巨凶兽伸出了手，眸中无悲无喜，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在祂意料之中，唯有祂自己知道一直困扰他的光明黑暗不平衡问题再也不能困扰祂。

沃洛克惶恐地想要离开巨凶兽的身体，巨凶兽可以和上帝接触，但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上帝的威压和天堂对他的伤害。

天堂大门散发的神圣之光驱逐一切黑暗生物，将所有想硬闯天堂的黑暗生物净化消灭，沃洛克作为纯血族正是被驱逐的存在。

上帝之手与巨凶兽之手交握，沃洛克的期待似乎得到了回应，在巨凶兽身体虚化的那一刻坠落了下去。所有关注着光明与黑暗交融的人都能看到上帝之手与巨凶兽一起虚化透明，那本不是他们可以瞩目的，只有个别几个力量超凡的人才能将视线移开，有什么东西从天际坠落。

沃洛克苍白的魂体波动几近溃散，他茫然又绝望地看着身体的坠落，而他的身体依然在巨凶兽的身体里。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他的身体已经濒临死亡。而且，光明与黑暗交融之后，他的魂体会在强大的神明威压之下溃散，到时候，他再无重生的可能。

透过巨凶兽几近透明的身体，沃洛克眼神复杂地看着下界诸人。这里足够高，他只能看到反抗军聚集起来后形成的大片阴影，看不清他们的个体，更看不清他们的神态和表情。

但沃洛克能想象到这些人有多么兴奋，他们胜利了，保住了自己的家园。无论牺牲了多少人，他们都成功了，每一次反抗中都会有一批又一批人死去，在死亡前没有人有特权，唯一能让逝者安息的，只有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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