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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活人脱皮（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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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妈睡到九点多，脸上恢复了气色，走道儿、行动也都正常，就是眼睛血红血红的，嘴巴还是没有由来的不停的翕动。老太太好像不认人，谁跟她说话也不搭理，起炕就奔厨房，眼瞅着，一口气吃了六个大馒头。”祥叔继续说道，“之后，我妈就变了一个人儿，身体硬朗，走道比我都快，就是平常不说话，谁都不认识，包括我哥俩，亲孙子铁蛋儿。她每天就是吃喝，饭量大，爱吃鸡子。还变得没羞没臊，想拉就拉，想撒就撒，看不住就光着腚往外跑，最后实在没招，我跟生子商量着把她锁屋里。”

“因为李二狗那事？”听到这，我随口问了句，祥叔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李二狗的那件事我知道。有天晌午头儿，老奶奶赤条条的从老光棍李二狗家跑回家。当时祥叔没在家，十多天后才听到的风言风语。祥叔气的暴跳如雷，踢开李二狗家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给李二狗一顿胖揍，鼻青脸肿的李二狗跪地哭诉自己是无辜的，是受害者。老太太不管不顾从矮墙翻进院子，直接把他拖上的炕。李二狗跟老太太有过一次后还病了好几天。祥子听罢更怒抡拳又要动手，情急之下李二狗扯开裤子，祥子惊诧的发现李二狗的那里又黑又小，好像曾被灼烧，变成了一小根儿火柴大小的黑焦炭。

再后来也因李二狗给整个村子都带来了一场恐慌，说道这场恐慌还是得从祥叔说起，有天后晌，祥叔饭后早早睡去，沉睡间就听见“噗通”一声响，似有个什么东西从墙上摔到院子里，惊觉的祥叔未做声，仅是悄无声息的起身，站到窗口，向外望去，借着点点星光就见一个黑影从院墙脚慢慢站起，先是原地张望了张望，随即蹑手蹑脚的走向堂屋门，祥叔的第一念头就是“家里来贼了”，顺手抄起了屋里的一个方凳，并缓缓拉开房门。不多时堂屋门被推开，那个黑影闪身进了堂屋，这时的祥叔也不怠慢，猛地甩出方凳，向那黑影砸去。

原本离得就不远，再加上祥叔天生的彪悍，这凳子不偏不倚正砸在那黑影身上，那黑影连吭都没吭便直接倒地，祥叔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然而就在电光石火的当，黑影已跃起，祥叔不及到其身畔便已夺门而走。祥叔又哪里肯收手，直接追了出去，星光下只见那黑影走起路来摇摇摆摆，若说是走，但不如说是挪，因为好像两腿好像是两根不会转弯的硬木棍子，只是靠身子的左右摆动迈开步子，饶是如此，却也动作奇快，祥叔竟追不上，不多时已经跑到了街上。祥叔追之不及，也不能任其逃窜，索性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抓贼啊，抓贼啊！”

那黑影不顾祥叔大喊大叫，仅是撒腿逃窜，祥叔也不肯放手，依旧紧追不舍，跑来跑去，那黑影钻进了李二狗院子，此时因为祥叔的呼喊也早已聚集了一众村民，当然我，作为本故事有且仅有唯一的男猪脚也在一众之列。

“李二狗，狗娘养的，赶紧给我滚出来！”祥叔带头怒号着，并直接冲进院里，李二狗家本就家徒四壁，此时，更是萧索，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什么味儿？”人群中突然有人说了句。

就算没人提，我也早已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这味道属实刺鼻，令人几欲窒息。早有胆大的拿着手电的，循着腐臭的味儿照了过去，就见李二狗的炕上蜷缩着一滩东西。这味道就是从这摊东西传出。众村民皆战战兢兢，祥叔当即就要冲过去，而带头的外公王白斩拦住了祥叔，外公一手拿着手电筒，另一手抄起了柜子上的一把鸡毛掸子，蹑手蹑脚地率先走了过去，走到炕边，用鸡毛掸子挑了挑，那堆东西舒展开来，乃是如塑料又像蝉翼的灰色物件。

“姥爷，这是啥啊？”在外公身后的我率先问了一句。

外公用手电筒照着，再度挑了挑那物件，仔细端详了一番，紧皱着眉，想了想，之后低沉的声音说道，“这个，这个，是人皮！”

“啊，啥？人皮！”众村民一阵哗然。

“是人皮。”外公又挑起了那物件，却见炕上流着一滩黑色的脓血，一闻之下更是恶臭刺鼻，王白斩皱了皱眉，脸上的肌肉有些抽动，“这肯定是人皮，我见过的。”

“姥爷，你见过人皮？”我追问着外公。

“是人皮，我见过人脱皮，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外公一边慢慢挑弄着那张人皮，一边缓缓说道，“那年，我去东北办事，住在大兴安岭的一个村子，当时啊，曾有个老乡上山采木耳，误食一种颜色鲜艳的毒蘑菇。回村后就开始发高烧，全身变的血红，从外边看，身体里好像着了火，后来他全身皮肤开始出现褶皱，并有了如鱼鳞般的斑痕。他不停地大喊大叫，不停地到处跑，跳到水里，爬到树上，满地打滚，就是各种折腾，足足闹腾了有两个多钟头，最后他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脑壳上扯开一个口子，一团血淋淋的身子，蜕皮冲了出去，就留下了这样一滩物件。”王白斩脸上献出惊惧的表情，似乎那个恐怖的晚上就在昨天。

“之后呢，之后又怎么了？”我追问着外公。

“我当晚就离开了那村子，后来听说，蜕皮的老乡第二天又回到了村子，见人就追，碰人就咬，不到三日，整个村子的几百人口都成了一具具干尸，无论大人小孩，无一幸免。”外公缓缓的叹了口气，脸上神情依旧凝重，“刚才去祥子家的很可能就是这个脱了皮的人，而这个人大半就是李二狗，不知道他去祥子家干啥，他被追的往回来，肯定是想拿走自己脱下的皮的，不过我们追的太紧，没招儿，他只有先逃了。”

“那他还会回来吗？会不会也咬村里的人？”人群中有人焦急的问道。

“这个不好说啊”外公盯着他挑着的人皮，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很有可能回来的，会不会咬人可不知道，这事不是件好事，这个人皮也是不祥之物。”王白斩说着指了指炕上的那张人皮，并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很大的塑料袋，用鸡毛掸子将人品挑起，并示意祥叔帮忙，在祥叔的帮助下，缓缓地将那人皮放入了塑料袋中，“还是我来将它处理掉吧！”一众人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却没人敢开口说话。

…………

之后，村民陆续离去，回家，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闹得沸沸扬扬，人心思危，整个村子自那晚后陷入了一片恐慌，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心怀惴惴，担心如外公王白斩说的那个脱了皮的人再跑回村伤人。任谁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李二狗，不过李二狗这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从那天起也直接从村里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大家关心的不是李二狗的死活，最担心的还是个人的安危。

一天，两天，三天，十天，一个多月过去了，村里还是风平浪静，有人说人脱了皮早死了，肯定不会来伤人了；更有人说曾在村外的环村河里曾见过李二狗的尸体。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村子还是逐渐恢复了往昔的那种平静恬淡的生活。对我而言，最是简单不过了，我并未陷入那所谓的恐慌之中，因为本公子生性豁达，胆大心细；另外，我也是本故事有且仅有唯一的男猪脚，这个故事才开始，无论谁挂了，我都不会有事的，就算我真的挂了，那我也有外挂，能够直接原地重生，大不了整个故事重头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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